杨玉堂玩的最好的一个兄弟被徐白打了，门牙掉了一个。

哭的跟个狗似的让杨玉堂给他找回场子。

杨玉堂那会已经是个小混混了，别的不行，抽烟喝酒泡马样样行。

而且人高马大，壮的很。

将那次的畏惧压进了心底，带着一群人去找人。

找不到，徐白那个月没来，一天两天三天。

杨玉堂心底窝着一口气，感觉不来就是怕了，第四天的时候找人打听徐白住哪。

徐白住在杏林小区。

杨玉堂带人堵在东门口，围住了徐白。

但徐白环视了眼四周，说这地人多眼杂，换个地方。

换去的是个偏僻的角落。

徐白站定，杨玉堂仔细看，才发现徐白还没挨打，却像是挨过了打，脸上好端端的，但那会是夏天，他却穿着长袖，胳膊微微扭曲着。

杨玉堂拧了把他的胳膊，瞧见他脸扭曲了。

厮打随着展开。

杨玉堂被俊的像白雪公主，但狠的像狗似的徐白再次扑倒在地面。

随后他极快的褪下了书包，不由分说的罩住了杨玉堂的口鼻。

窒息的感觉来的飞快。

杨玉堂隐约能听见自己哥们的声音，叫骂着徐白的名字，肯定也拉扯了，但他还是快被弄死了。

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。

最后是徐白自己松手了。

喘着气坐在地面，大汗淋漓的和死里逃生已经彻底懵逼的杨玉堂对视。

杨玉堂那会就一个想法。

他不死，早晚会弄死我。

杨玉堂挥下了手，要打死他。

徐白像小时候第一次一样没反抗，逆来顺受的蜷缩成一团，不护脑袋不护心口，只是护脸。

厮打被逆着光出现在小巷尽头的女人打断。

穿着高跟鞋，半短发，长的好看，但是看着很凶。

杨玉堂听见徐白很小声的喊了句：“妈。”

没来得及怔松。

那女人点了根烟开口了：“抓紧时间，我帮你们看着点人。”

抓紧时间什么？

女人额额下巴，意思很明白。

抓紧时间打。

杨玉堂震惊。

这是妈吗？怎么比他后妈还离谱？

但徐白瞬间盈满泪的眼睛告诉他，这不止是妈，还是亲妈。

杨玉堂犹豫半秒，腿软着带一群人要走。

更离谱的是徐白的亲妈拦住他，很不满的训斥他们为什么跑，还骂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。

杨玉堂心里挺不是滋味的，还有点恶心这个女的，自此再没去找过徐白，也没见过他。

说实话，杨玉堂小时候烦徐白，两回的事后有点怕他。

再后来，因为他变成江氏独子的事，还因为向晚的事，依旧怕他，暗搓搓的想让他跟向晚离婚。

但向晚喜欢他，徐白一无所有了，所以便想弄死他。

现在也想弄死他，可对于敌人的敌人，本该是朋友的徐瑶，却提不起半点平和。

很烦她，想掐着她脖子赏她几个大耳刮子。

可他是个爷们，从不打女人，只能作罢。

被徐瑶骂是蠢货，不能打，杨玉堂骂：“婊子，贱货！恶心人的臭虫！”

徐瑶脸扭曲了，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杨玉堂哔哔着骂：“为了一个包勾搭老男人，生了他的种，结果人嫌弃脏不愿意将你扶正的臭婊子，抢别人老公的贱货，卖儿子的恶心臭虫，家暴的混账狗屎。”

杨玉堂接住她扬起来的手臂，往后猛的一推，哔哔的接着骂：“骚货！贱货！婊子！贱人！”

徐瑶气的脸都哆嗦，牙齿打着颤的挤出话：“你们杨家完了！我发誓！”

杨玉堂嗤笑一声，接着骂。

一直骂到徐瑶对骂了几句却骂不过，踩着高跟鞋哆哆哆的走了才作罢。

有些落寞的看向楼下的皑皑白雪。

自己可真是不值钱。

明明不想回青城。

潜意识里却直接和江州的后台徐瑶闹翻了。

这下……为了最豪华的家属楼，不站徐白那边都不行了。

想着，眼神看向紧闭的病房门。

家属楼可能会建成，但向晚呢？

真的会和自己结婚吗？婚后还会和自己回来吗？

他好喜欢这个凛凛寒风不断，皑皑白雪不停的城市。

向晚待过三个城市，最喜欢的是临江，最烦的是黑江。

所以真的离开这里时，除了对之前住过的小院有些留恋外，没太大的感觉。

在车里坐了半天，杨玉堂迟迟没来。

杨父在副驾驶座一脸不悦：“人死哪去了？”

车里除了没下过车的司机接着就是向晚，话是跟她说的。

向晚倚着车窗看向外面，无精打采道：“不知道。”

“呵，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，就这那混小子竟然还想跟你结婚？”杨父冷笑。

“咱俩的条件不是谈妥了吗？等徐白和郁名姝结婚，你从乙方变成甲方，我和杨玉堂分开，你在这讽刺谁呢？”

向晚不太舒服，中午陈峙来时说还要住院一个礼拜，看后续有没有后遗症。

这会突然出院，且坐的是越野车。

向晚有点蔫，乖巧不在，说话虚弱，却夹枪带棒毫不软和。

向晚看他回头，像是想和她正儿八经理论的，烦遭遭的皱眉威胁：“再哔哔，协议撕毁，什么徐白的救命之恩，喂粑粑去！不如我直接跟你儿子结婚拿你的遗产去还徐白的救命之恩！”

杨父脸憋的通红，半响后不吱声了。

向晚倚着车窗吐出口浊气，烦遭遭的看向窗外。

没大会，门被唰得下拉开。

向晚一直在医院穿着单薄的病号服，匆忙出来只套了个羽绒服，下面还是薄的，被门内涌进的寒风冻的一阵头晕，差点没晕死过去。

杨玉堂手里拎着个大铁锅，兴冲冲的：“瞧，这是你在休息楼给我做饭的铁锅，我扒出来了，回青城你接着给我做。”

向晚沉默了会，将羽绒服裹紧，偏过头没吱声。

杨玉堂皱眉：“怎么了你？不高兴？”

没，只是麻木。

为什么自己就是养不熟。

杨玉堂对她千般好，万般好，可从鬼门关爬回来一次，为什么却一眼都不想看见他，明明之前看见他不体贴，学不会，还愿意耐心的教教他，可现在不想说，不想看，更不想听。

一朝将杨玉堂对自己的好，全都推翻到看不见，甚至听见杨父的交换条件是离开他后，自己竟然也可以毫无感觉的直接应下了。

为什么这么的养不熟。